#安文逸的生贺文
#微张安
#前方ooc预警!
「笔搁下谁的泪错晕开两三朵墨花,开在那等离人摘它」
又是一年的临安春雨落下,笔端两三点墨汁浅浅的晕开,风过微凉,引得窗边人不禁抱紧了暖炉,清秀的少年一身青衫散发而立,谁人见了皆道一声好一个女娇娥,屋内升起圈圈熏香烟,淡淡的药香弥漫于空气之中。
少年低声浅叹,不曾多言,虽面上倦意浓浓,但那双眸子依旧冷静,颇有当今第一神医的风范,安文逸顺起置于一旁的艾条,就着香炉中的烟火点上,霎时间艾香漫漫。
他本出自医药世家,行加冠之礼,继家族大业,碌碌无为度余生,可安文逸随了他母亲的性子,不甘为人安排,打小生的一副俊俏样,借了的香粉糊满一脸,悄悄离了家。
张新杰,问诊随缘,性子寡淡,从不过问病人身世,救人可起死回生,但却千金难请,来无影去无踪,世间晓其踪迹人不过五人。
安文逸游历江湖,一手医术越发精湛,某日去给大家闺秀瞧病,无意间听说了张新杰这么个神医。
于是安文逸记下后去了临安,刚进了临安城,城内贴着安家重金找安家大少爷的告示,急慌慌的寻了一处地儿扮了身女儿妆,来了那繁华之地中,途径一隅,瞧着些许流民,匆匆上前与那些人搭起话来。
“老伯,您这是怎了?”
“北疆打仗了,打得好凶,俺们这是从北方下江南到这来的,这位小姐,您赶紧走吧,莫让我这儿子将您传染了。”
老人面露悲痛之态,双眸失神且浑浊,误把安文逸当成正儿八经的女儿家,躲闪着目光跪下就是几磕头,这一跪可了不得,安文逸一把扶住,没让老人磕完,他压了压嗓音,低声道,“无碍,我本医者,且让我一看。”
此话一出,那老人错愕的目光对上安文逸的眸子,他笑了笑,超地上躺着的那孩子走去,半蹲下身子扶着孩子瘦弱的手腕,三指搭脉。
切脉罢,安文逸下意识从身边捞过纸张开方子,猛然想起现下已非医馆小院,默默收回手,看向一边等候有些时候的老人,缓缓开口。
“还是尽快找个好地方住下,孩子不过偶然风寒,并无大碍,但若久住于此,容易染上不必要的毛病。”
他又如何不知这点对于这几人而言如何艰难,安文逸沉着声音说着,话音刚落,他正打算转身离开,却迎面遇上一人,衣袂飘飘从马车上走下,眉峰凌冽,貌似雪山之莲,又如高峰之松,随着那人的靠近,鼻梁上架着个琉璃眼镜儿。
“公子,将军派人唤你前去商议事务。”身旁小厮低声说道。
张新杰喉间发出一声应下,自顾自的看着安文逸,“为何要救他?”
“医者岂能见死不救。”
“一人之力何能救苍生?不过杯水车薪。”
安文逸愣了下,对上张新杰冷淡的目光,低下头想了会,又抬起头说道。
“水滴石穿,救一人是一人,救一城是一城。”
“边关去过么?”张新杰似乎笑了下,嘴角上扬的弧度落入安文逸的眸子里,转瞬即逝。
安文逸摇了摇头,很快又点了下头,“阁下若是欲前往边关,可否带我随行?”
安文逸想起方才那老人所说的话,边关如今正逢狼烟连城,而眼前这人究竟是谁,为何能去边关那种地方,非朝廷命官皆不可随意前往战线,莫非这人……
他投以探究的目光,张新杰也任由他打量看,一旁的小厮似乎在担心将军等急怪罪,又低声开口,“公子……”
“嗯,我知道了,”张新杰解下玉佩抛到安文逸手中,转身登上马车,从安文逸身边经过扬长而去。
“明日一早,城门外见。”
张新杰刚一下马车,就被将军府内的小厮迎到正厅,一进门就看到韩文清在主位上坐着喝着茶,二人对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明天我打算多带一个人一起去。”
“谁?”
“一个孩子,身份来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张新杰接下话,平平淡淡地语气似乎看不出来早先在面对安文逸时的闲人勿近的气场。
“随你。”韩文清看了眼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带的人你看好,若是胡闹,别怪我军法处置。”
“是。”
「若我落笔写与你那锦绣山河,可否馈我这一路青川和暮色,
从江南十里烟波到西北大漠,一程风雨又婆娑」
那年,安文逸跟着张新杰随军去了边关,这一去便是十年有余,看尽大漠孤烟或长河落日,闲时策马游行或识草辨药,忙时随军诊治或留营驻守。
安家依旧没有放弃寻找安文逸,短短十年中,安家大乱,家主病重,医者难自医,仅用灵丹妙药吊着一口气,这消息早早就传到了安文逸手中,他本想即刻赶回安家去看望,却被张新杰拦下,安文逸向张新杰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即使张新杰早有预料,仍不如亲耳所闻来的惊讶。
二人借回京禀报之由回了安家,安家上下视此为大事,将一干事宜安排妥当,方才离去,这一走,安家再无人拦住安文逸的离开,匆匆回了京城后,将消息传达完毕,张新杰打算赶回边关,但这一次,他不打算带着安文逸同行。
“你留下。”
“为什么!不要跟我说怕我添乱,给你们带来麻烦这些理由。”
“刀剑无眼,现已至结束,你无需继续随行,何况你医术精湛,不弱于我。”张新杰面无表情。
安文逸从怀中掏出多年前的那枚玉佩放在桌上,并没有再执着于继续随行,他亦非三岁稚童,这些年与张新杰朝夕相处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自然懂他的意思,沉默的后退一步,一丝不差的军礼行完。
沉默了许久,安文逸张了张口,开口道,“我等你回来。”
说完,安文逸转身离开,一如初见时张新杰离开般干脆利落,登上马车渐行渐远,一路来到临安小镇上,买下一套小院,独自一人在这住下,在门口摆了个牌子“治病救人”,姑且做了医馆。
每年一月三,他都到茶楼听上一段说书,到酒窖买坛酒,听着那说书人说着边疆战事,安文逸听了也只是笑笑,回到医馆,到了后院温上一壶酒,点上一支艾条。
「我烫壶酒驱散回忆的寒,昂首也饮尽悲伤,
沧海桑田也输 一纸流年」
流年转逝,第十三个年头的一月三,安文逸刚从酒窖买完酒回医馆,却在门口看到一男子,他问,“阁下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要找何人?这里可不是客栈。”
男子看向他,接过他手中的酒坛子,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琉璃眼镜,“我从边关来,要到夫人家去,找一个人,他叫安文逸,你可知?”